第37章 欲韬光项竦三年读书 要平乱羽林剑指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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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上书为皇甫嵩求情。”蔡邕直接了当的阻止了项竦的想法。原来昨夜项竦看了董卓的来信，便想着上书为皇甫嵩求情，一来报答当初在冀州时皇甫嵩对自己的照顾，二来也是好卖这位汉末最后几个军事大佬之一的人情。没想到第二天去了蔡邕府上和老师把这想法一说，蔡邕连想都没想，就驳斥了他的想法。

项竦还想说些什么，蔡邕却抢先开口道：“我且问你，当初随孟德出征时，你闻董仲颖有事，便以故交之名，把张宝的斩首之功让给了他，为他顶了罪名，当时朝中并无什么流言蜚语，你可知为何？”

项竦摇头，表示不知。

蔡邕便解释道：“是人皆有至爱亲朋，谁都不能保证人无危难之时，你以功劳为挚友求情，也算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先河，以后别人就可以照样模仿。但是凡事可一不可二，上次你救了董仲颖，这次你要是还要救皇甫嵩，你觉得别人，包括皇帝会怎么看你？”

项竦不确定地蹦出一个词：“沽名买直？”

蔡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一点就明的学生真是罕见啊，自己都有些舍不得教训他了，于是口气又稍微软和了一点：“这些还不过是小事，日后做些事便可把印象给纠过来，但关键是上次董仲颖得罪的可不是宦官。”

“哦，这么说皇甫将军这次得罪的是宦官？”

蔡邕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听孟德说过，还在冀州时，皇甫义见到中常侍赵忠宅院规模远远超过了规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没收。另外张让也曾向皇甫义真索贿五千万钱，他不肯给，同时得罪皇帝的阿父阿母，又怎能不被弹劾？”

项竦顿时急了：“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蔡邕摇头：“你不管，皇甫嵩应该没事，你要是管了，只怕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

“这是为何？”

“此事早有先例，之前卢植便因为宦官索贿不成而对其污蔑，但罢官夺职而已，绝不会伤其性命。皇甫嵩功劳更大，家族势力也更大，所以也更不会有事。反倒是你如果上书求情了，那么宦官便会调查你的来历，别忘了你的外公陈球可是与宦官你死我活的恩怨啊，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当时便是一个党人卷土重来，谋诛宦官，欲行不轨的罪名。原本皇帝解开党锢便不情愿，这不是在给他借口吗？”

项竦豁然开朗，点头道：“如此，确实不该再起事端。”

蔡邕也点头：“孺子可教，自今日起，除了南大营之事，你绝不可再参与朝中任何事情，按理你母家是下邳陈氏，陈汉瑜也是晓事通达之人，难道就没有告诉你韬光养望的道理？”

项竦尴尬地点了点头：“说了，可惜不久后我就卷入了黄巾谋反之事中去，待剿灭了那股黄巾后便被圣上征辟到了洛阳，也就没怎么来的及这么做。那篇《陋室铭》便是我准备隐居养望前做的。”

蔡邕一副这才合理的表情，便指着书房里的一堆书卷吩咐道：“至少三年，你便把我这房中的书册看完，顺便誊抄成书，等你尽数看完了，我便来考你，只有我考合格了，你才算是我蔡府正式弟子。否则”

项竦一听以为有门，连忙追问：“否则如何，是不是把我逐出师门？”

蔡邕一翻白眼，“想得美，否则就重头开始，再学三年。”

“啊？老师你不能坑我啊？”项竦抱头哀嚎。

果不其然，皇甫嵩最终连下狱都没有，只是收去了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改封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而项竦则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读书生活，纸铺交给了黄邵，提纯烧刀子，卖给胡商的任务则交给了糜芳，后来，项竦又和当初招待过贾诩的蔡家酒楼合作，推出了与射阳醉仙居一模一样的菜式，又卖起杏花村酒，这事项竦就交给了张休，要问为什么要和这蔡家楼楼合作，这不废话吗，蔡家酒楼是老师蔡邕家的产业，有好处不便宜老师便宜谁？

生意做得十分顺利，南大营也就顺顺利利地建了起来，项竦不管，平日里就写聊斋，看老师留给自己的书，朝廷的事完全没在意过，除了按班去护卫王子协例外，只因皇帝下过死命令，如果王子协再有个三长两短，便叫护卫，照顾之人吃不了兜着走。

一晃便是三年，朝廷因为黑山军张燕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灵帝于是拜张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自此明面上的黄巾已完全剿灭，于是灵帝下诏改元中平。如今已是中平二年，项竦也已经十八岁了，一个稚气少年如今已成八尺五寸的堂堂男子汉了，不过三年的读书养气，使得项竦的气质变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反倒是沉稳内敛了起来。南大营经历了三年的建造，也终于彻底竣工，不是造个大营非要这许多时间，而是项竦终于学会了凡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所以借着没钱的理由，和朝廷很是扯了好几次皮，这大营也是建建停停，拖了三年之久，如今终于落成，项竦没有等来灵帝原本说好了的羽林卫右军，反倒是迎来了虎贲禁兵，也就是虎贲宿卫的入驻。虎贲宿卫原本也是郎官聚集的职位，所以大多各自有府邸休息，但灵帝被王美人中毒之事弄怕了，觉得宿卫还是要严加管束，正好南大营建成，便下旨虎贲宿卫全部入驻大营，平时宿卫宫中，下值便回营，除休沐不得回家，外出。项竦知道他的羽林右军如今便都在这虎贲宿卫内，项竦和朝廷扯皮，整天用没钱，停工做借口，搞得满朝都知道朝廷不给羽林卫任何供给，原本宫中的那些羽林右军们便纷纷托人求情，转入了虎贲宿卫。搞得如今虎贲宿卫严重超编，原本两千人的编制，如今三千人都不止。不过如今的虎贲中郎将袁绍乃是司空袁隗的侄子，位高权重，又有谁敢说他？不过这也正合项竦之意，羽林右军多郎官，都是些不堪使用的纨绔世家之子，如今被吓到进了虎贲卫，反倒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烦，至于空出来的那一千羽林名额，日后慢慢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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