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项竦雪夜逢卜己 杨彪仗剑斩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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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通人说话,往往解释都没用,但是和聪明人说话,却是一点就明,刘玄德显然是个聪明人,他从项竦的话里明显听出了黄巾可能再起的担忧,但急需通过功劳来提升自己野心的他却立刻来了精神,躬身谢过项竦的指点。看着这位以仁德著称的三位汉末天选之子之一,项竦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若是日后那位太史子义前来求援,玄德千万不可因他曾抢了云长功劳而拒绝,对玄德公有好处的。
“为什么?”这次轮到关羽不忿了,“这太史慈再厉害,不过是历城县尉,难不成他来求援,还非得答应不成?”
“因为他姓太史”项竦也无法多解释,小说演义里把太史慈说成一个孤身勇士,却没说太史在山东也就是齐地有着好大的名声,太史乃是古代史官的官名,能以古代官名为姓的家族比如司马、司徒、尹又有那个是无名家族,太史又怎么会例外,要不然孔融成为北海相后怎么可能时不时地送礼物给太史慈的母亲,可这些项竦没法和刘备说,只能让他自己领悟了。
翌日,项竦一大早便让本部兵马在营门口列队,就等天使一同出发了。不想这位杨彪迟迟不起,直到日上三竿,杨彪才姗姗来迟,依然慵懒的坐在车上不愿意下来,掀起帘子吩咐了一句,“这便出发吧!”队伍这才开拔。
很明显项竦从杨彪的言行中看出了敌意,虽然不知道这敌意是怎么来的,但他也不在意,依然按照之前的规矩,每个方向都派出了前后双探哨,一刻钟一回报,一时辰一替换,这才整队出发,行军中队伍严整,前后有序。倒是让坐在车上的杨彪正视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看这项竦行军布阵,颇有章法,手下将领兵卒,也令行禁止,十分服从这个主将。似乎不像文举所说,此人乃是大族纨绔,只会几句陈词滥调,必定贪没军功,胡乱指挥。”
项竦哪知道杨彪这里想什么,只管行军之事,冬日里,朔风甚紧,行军速度也不快,可依旧把车里的杨彪给冻了个够呛,几次询问项竦准备到哪个城里宿营。项竦却拒绝道:“河北黄巾方灭,尚有残贼四处猖獗,各郡县苦于兵灾许久,此次我等班师回京,带够了粮食帐篷,便不要做扰民之举了,寻一开阔之处,郊外扎营便是了。”本以为一开始就敌视他的杨彪会强烈反对,没想到杨彪闻言后,稍一沉吟,便答应了。这让项竦很是意外,对杨彪的观感也好了很多。
傍晚,项竦下令在馆陶郊外四五里处扎营,并让人和杨彪说:“扎营处离馆陶县不过五里,城中有护乌桓中郎将宗员驻守,天使可入城歇息,好避风雪,也好弄些热水热饭,明日等天使出城再出发不迟。”
没想到杨彪又一口拒绝了,回话道:“士兵吃什么,我便吃什么,我父乃当朝太尉,武官之首,彪虽为侍中,一介书生,不能提刀杀贼保社稷,还不能爬冰卧雪,和将士同甘苦吗?”
项竦闻言,十分感动,对杨彪的观感大大改善了,吩咐营中厨子,给杨彪炙烤一条羊腿送去。没想到杨彪看到羊腿,冷冷地对厨子问道:“你们营中将士,也都是人人一条羊腿吗?”厨子一脸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杨彪又说了一句:“怕是只有你们项左监和我,才有羊腿可吃吧。”厨子还未回话,杨彪一甩衣袖,就盎然出了帐篷,往士兵们居住的吃饭的大营去了。才到大营,却看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项竦还有他几个兄弟正和士兵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拿着一样的碗在吃着野菜和麦子混在一起的稠粥,也不用筷子,端起碗来就喝,偶尔从士兵们中间的一个腌菜碗里用手捻起一条咸菜,吃得十分的香甜,粥喝的差不多了,还用手在碗中刮了一下,用嘴都吮干净,一副粗胚的样子把杨彪看得目瞪口呆。项竦抬头看见杨彪愣愣地看着他,笑着招手:“杨侍中不在帐中用饭,来此作甚。”
杨彪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木讷地回复道:“方才见军中厨子给我送去了一条羊腿,我自不信军士也能都吃羊肉,便以为唯有项左监同我有羊腿吃,出来验看,却不想项左监正同军士一同用饭,到令杨彪汗颜啊。”
项竦旁边的士兵不满意了:“项将军自从洛阳出发以来,一向同我们一起用饭,有肉就一起吃肉,没肉就一起啃野菜,整天听着外面那些将军大唱与子同袍,谁又能比得上我们项将军?”杨彪脸上正露出一丝尴尬,项竦却哈哈大笑地遮掩起来:“杨侍中休听这老家伙胡说八道,这稠粥可不难吃,里面也是加了羊肉的,还有用盐腌过的野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来人,给杨侍中也弄一碗。诶,老东西,你拿自己的碗干嘛,你漱过口了吗,营里没干净碗了?对,盛点好东西给杨侍中,那块肉,再来点。弄那么些野菜干什么,你吃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给自己盛这么些野菜,滚犊子。”
看着在那里指挥着士兵给自己盛饭的项竦,这个嬉笑怒骂,士兵却甘之如饴的少年,杨彪知道自己被孔文举骗了,这绝不是所谓只懂几篇酸文的纨绔子弟,而是真正能让士卒校命的优秀将领,而且他的年纪据说才十五岁,自己还没见过他真正领兵打仗,要是真和报捷书中所说,怕不又是一个霍嫖姚?如此,大汉怕是还有希望。
心中有事,手上就不听使唤,杨彪完全没注意一碗飘着羊油,羊肥肉的野菜稠麦粥就这么被他接到了手中。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举起来喝了一口,一股腥膻,油腻的味道直冲脑门,麦粒和野菜的粗粝也拉着这位锦衣玉食惯了的公子哥的嗓子,在喉咙口反反复复多次,才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项竦笑着问他:“怎么样,杨侍中,滋味如何。”
杨彪苦着脸,平复了很久那种欲呕吐的感觉,口中才说出几个字:“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众军士大笑,不过杨彪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对自己同袍的调笑,有戏谑,但没有侮辱,是一种不分大小善意,原来这才是与子同袍的真正含义。杨彪心中明了,不自觉地又喝了一口,这一次那股腥膻的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他居然在粥中喝出了一股香甜,唯有麦粒和野菜粗粝依旧,咽下去很困难。
这时,轮值负责探哨的周仓快步走来,看到杨彪也在,便没有对项竦耳语,低声禀报道:“正西方两骑探马都不曾归来,我又派出了五骑,三前两后,估计那里出事了。”
项竦皱着眉头道:“正西方唯有数百里外的黑山还有贼兵,再说黑山军刚丧主将张牛角,绝不可能去而复返,你亲自走一趟,务必打探清楚,是谁敢在这时候来撩虎须,莫非特意来为张角陪葬的吗?”周仓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去了。
约莫有半个时辰,有人报周仓回来了,只见周仓押着两个黄巾兵卒进了大帐,对着项竦禀报道:“抓了两个舌头,另外,正西的两个探哨也并未都阵亡,当时居前的探哨确实中了黄巾的埋伏,被一箭给射倒了,但居后的探哨并未有事,甚至未被发现,可这厮往回赶时慌不择路,陷进了一个冰窟窿里,要不是我们赶到,非冻死在里面不可。我怕打草惊蛇,就在外围抓了两个舌头便回来了。”
项竦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带一个出去,自行拷问,然后回来和我对口供。”周仓领命,拉了一个黄巾便走。
项竦看着留在自己帐中的黄巾,此人战战兢兢,明显已经丧胆,心中好笑周仓居然连把好审的舌头留给自己都想到了,果然是进步不少。于是也不恶声恶气,反而和声细语地对着那个黄巾士兵道:“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公将军张角已经病故了,而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也已被斩杀,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已经不可能了。圣上命所俘黄巾全部斩首,人头砌做京观,京观懂吗?就是把人头堆成一坐大山,以土填之,风吹日晒,鸟啄虫蛀,人说被铸成京观之人永世不得投胎。”眼看那个黄巾小兵抖如筛糠,眼看就要晕死过去了,就不再吓他,直接问道:“你与我从实道来,我便饶你性命,不然,也做京观中的一颗头吧。”
黄巾小兵立刻叩头,“我说,我说,只望将军饶小人性命,小人家中尚有老母,还想着回去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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