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次收容后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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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两次收容后的改造

1951年11月25日，第一次大收容中的姐妹们和与穿着土布军棉服的杨洁曾所长和她的同事们相遇了。

教养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动员和诉苦大会。所内干部根据土改时期的宝贵经验，认为通过诉苦，可以让学员们认识自己的苦难，拉近与教养干部的距离。

但最初，这次被收容的姐妹们却并不领情。

民政局局长曹漫之第一次去妇女教养所开动员大会时，有一个妓女看见他一进入会场，就带头站起来说：“姐妹们，哭！”

全场妓女随之号啕……

教养所的干部们分析，这是学员们对他们不信任、对妓院主还抱有恐惧心理。鉴于这种情况，他们上报市政府，要求对有罪恶的妓院老板实施逮捕。市政府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并指示一定要查有实据。

当民警将妓院主、老鸨等人押上台，宣布她们被逮捕、劳教时，妓女们开始有了变化。

一个叫陈翠英的女子第一个走上台，控诉妓院老板将自己骗入妓院、强迫卖淫，还将自己的姐妹罚跪在碎玻璃上，最终活活流血而死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一个个妓女开始控诉曾经的苦难。她们中有的被老板用烙铁烙的，有被逼着吃蝌蚪打胎的，有病的要死还被逼接客的……她们一边说，一边哭，台下的人一边听，一边落泪，不一会儿，台上台下就哭成一片。

教养所的女干部们，也听的眼泪哗哗直流。

被收容的妓女思想有了转变，干部都非常高兴，但他们接着就开始为另一件事犯愁。那就是这些妓女大都患有各种疾病，尤其是梅毒、淋病等性病。第一批收容的妓女中，患性病的比例高达89.9%，不少妓女由于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而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为了解除她们的病痛，彻底治愈性病，1952年，上海市妇女劳动教养所在市卫生局的协助下，首先在所内建立了医务诊疗所，邀请10个医疗单位的专家医师参加治疗工作。

治疗性病最有效的药品是青霉素，而当时的新中国还没有掌握这项生产技术，加上西方的封锁，暂时也无法向国外进口，国内数量少得可怜的一点盘尼西林还是从国民党那里缴获的。这一点来之不易的药品，是预备留给负重伤的抗美援朝志愿军战士用的。

陈毅市长了解这一情况后，立即批示：“先给教养所，志愿军战士另想办法。”并态度坚决地说：“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治好她们的病，别的地方可以省，这笔钱不能省。”

很多最初不服管教的娼妓们，在听说政府用比黄金还贵的青霉素为自己治病时，都感到非常吃惊。

在治疗性病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令人感动的故事。有个叫杨红梅的姐妹刚进教养所时，性情暴躁，对政府的收容教养政策不满，专讲怪话。后来住进医院，别人告诉她，她所用的药是当时奇缺的贵重药物，要用外汇进口，还很难买到，她吃惊得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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