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声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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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海市。

这天一早，戴汐趁着班主他们还没醒过来，偷偷去了一趟当铺。她忍痛地把池陆送给她的古银币从脖子上取下来，拿给当铺老板，换来一些钱。

虽然钱不多，但足够她给人鱼们买吃的喝的，应该能用一个星期的样子。

“小姑娘，看你挺舍不得这枚银币啊。”当铺老板像是捡到一块宝，对着灯光左右细看这枚古银币，越看越爱不释手。

是啊，不舍得又怎么样呢？只要想到池陆，想到他现在生死未卜，戴汐就觉得心疼，可是没办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族人饿死。

“放心，我很快就有钱把它给赎回来。”说完这句话，戴汐头也不回地跑出当铺。

现在除了她，其他人鱼都病恹恹的，尤其是小毛豆，他年纪最小，身体最虚弱，从昨晚开始一直发着高烧。戴汐知道，之前人鱼们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薛杼都会想办法照顾他们，但现在薛杼不在了，她带来的抑制性药物也用完了……

尽管心里焦灼又无奈，可每次回去的时候，戴汐的脸上溢满希望的笑容，她给班主他们分吃的喝的，其他人鱼还年轻，没有思虑那么多，但班主是个通透的人，他问：“公主，你哪来的钱？”

戴汐愣了愣，然后笑笑：“当人类这么多年，身上怎么可能没点儿积蓄？班主，您帮我好好照顾他们，我待会再出去一下。”

每次戴汐自己独处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流露出满天满地的悲伤。强颜欢笑的滋味太不好受，可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同类担心，更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不知不觉的，戴汐走到一个文具店，她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有卖画板和纸笔……

她的脑海里蓦地滑过一道闪光！对，我怎么这么笨？我可以在街头卖画来赚钱啊。

戴汐不是第一次在人前画画，从前在海洋馆当义工的时候，她不也是这么画的吗？所以这一次，她带上画具，在人流量最多的路边摆摊画画，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

尤其是她的画工不错，画什么都栩栩如生，围观的游客也很喜欢她的画，纷纷掏出钱买下她的画。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被围观着的女孩儿是戴汐，当她把最新画好的画展示出来，让游客们竞价买下，这个男人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出一百块！”

戴汐抬头看过去：“你是……那个开船的大叔！”

船老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收好画具，戴汐跟着船老大来到一家面馆吃东西，戴汐是真的饿坏了，一碗素面也吃得狼吞虎咽，仪态尽失。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了，和面馆老板做的一样。”说到这儿，戴汐变得神色暗淡，缓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从前的一切，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回忆，面馆老板，顾颜，那些欢声笑语的时光，再也不会重现。

“你喜欢就多吃点，打包十份都没问题。”

“真的！大叔你太好了！”一想到可以把这么好吃的面拿回去给人鱼们吃，戴汐嘴角的笑容又绽放起来。

“好什么……当初收了你们那么多钱，也没做什么好事儿。当补偿给你吧。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来？是因为顾颜那个女人吧？”

戴汐沉默，面也吃不下了。

“其实不问我也知道，他们20年前也是这样，害了不少人。”船老大的眼前，似乎涌出很多不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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