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家楼破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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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万家楼破困战

金营长见脚下冒烟的手雷再想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手雷在他脚下‘轰’的爆炸，左腿感到一阵发凉后，低头见腿血流如注，他想整理腿的瞬间，又一棵子弹飞来打入左耳又从右耳冒出。他一头栽倒，头正砸在一个黑糊糊的西瓜上，血与红色的瓜瓤混在一起。

离金营长最近的一连长赵洪生，他见自己的营长重弹倒地，忙向打枪的鬼子投去手榴弹后，奋不顾身地高喊着“营长，营长。”向金营长跑过来。他到近前跪地抱住金营长血淋淋的脑袋侧耳细听，见金营长还活着，他又忙在金营长耳边儿急迫地喊：“营长，营长，你可不能出意外，你倒下了，谁还领我们抗击侵略者？……”

心里明白的金营长忙用手抓了赵洪生的腿一下，赵洪生没明白营长抓自己的用意，误认为是金营长让他快救自己，他便扔掉身上所有东西想背起营长时，金营长有些言语不清、着急地对赵洪生小声说道：“你不要管我，赶快带领弟兄们追杀鬼子呀！”赵洪生理解了金营长的意图点头，忙叫四个战士过来，背起金营长往桥东阵地跑去。（金营长很快被送往保定斯诺医院不提）

赵洪生见送走身负重伤的金营长，一种心胆俱裂的同时，好象自己释怀的无牵无挂。自己脱光己被血水湿透的白上衣，刚健的手抓起地上血迹未干的大刀，胳膊上健壮的肌肉化成硬硬的条状，满身肌肉绷如凹凸不平的钢柱儿。声如洪钟地举刀高吼一声“杀鬼子呀！”便舍死忘生地带领敢死队员又杀入敌群。

浴血正酣的赵洪生等人，在东方出现亮闪闪的鱼肚白时接到撤退命令。军令，是军人服从的天职。赵洪生等恨敌在心地边打边往桥西阵地撤来。

恶狼传说的鬼子见敢死队后撤，如见肉就饿的狼一般又穷追不舍起来。刚才不敢用飞机、大炮、坦克的他们，乘敢死队后撤的机会又用起重武器。飞机在天上不断投下炸弹，坦克从炮口中喷出火焰，迫击炮‘咚咚’地冒出如乌鸦般的飞弹。各种炸弹如影随形般纷纷落入敢死队队伍里爆炸，不少队员被炮弹击重倒在地上，于被炸起的黄沙、青玉米秧、大豆秧、高梁秧附和在了一起，被四起的浓浓烟尘包吞着……

赵洪生等赶到桥西阵地时，固守在这里的部队已经接令撤到桥东。赵洪生想把敢死队员带入桥东阵地时，北边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临近于桥头，赵洪生命令四挺机枪扫射，掩护其他队员边打边向桥东撤。鬼子兵端着枪也是边打而穷追不舍地追向桥东。赵洪生的人到桥东阵地时，桥东阵地也空撤无人。赵洪生眼望桥西何止是一个中队，而遍地都是鬼子兵冲向桥头，此时的他知道卢沟桥不但失守，就连宛平城也难以保住了，心中不由一阵悲凉。心想：怎么办？我是守住桥头战死，还是撤进宛平城找部队？他在片刻的犹豫中，一名阻击鬼子冲入桥头的敢死队员胸重两发子弹，口吐血沫地倒在他脚下，队员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断断续续地请求赵洪生说：“连长，用你的刀快砍下我的脑袋，死也不当小日本的俘虏。”赵洪生见他胸前血喷冒不止，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不会有活下的希望了，便问队员说：“兄弟，害怕吗？”队员坚定地说：“不怕，替我多砍几个小日本报仇吧。”赵洪生脸如钢板地对他说：“兄弟，好样的，有咱中国军人的血性，二十年后咱还又是条英雄好汉，我替你多杀鬼子啦。”在他扬起刀时，这位队员已经魂儿飞向天堂……

此时的赵洪生抱定战死的决心，端起机枪朝冲上桥的鬼子猛打，恨不得把自己的嘴也变成能出子弹的枪口。同时还有三挺机枪喷着火焰把鬼子压制在桥上。他知道这样硬拼时间不会过长，疯狂的鬼子很快就会攻破防线，便对所有的敢死队员说：“敢死队的弟兄们，现在你们可以各自归队啦，愿意留下来一同杀鬼子的我欢迎。”有些想归队的队员向宛平城跑去。

留下来的队员大部分是一连的老战士们，赵洪生快速组成一道新防线继续抗敌，身材魁梧的副连长满阿米见赵洪生跟小日本是一付拼死的架势，忙爬到跟前小声劝他说道：“连长，咱们为国而死有何惧？关键是咱要保住自己多杀鬼子才行，要想多杀鬼子为弟兄们报仇？拼死蛮干都是下策，面对强敌要用兵诡道，才能多消灭鬼子。”赵洪生问他说：“你说怎么打？”满阿米说：“咱这几十人全搁在这儿，也挡不住鬼子上桥了，咱弟兄们越打越少，可鬼子越打越多，咱撤出阵地利用有利地形阻击鬼子，延缓鬼子进城旳时间，好让百姓有时间撤走吗。”赵洪生认为满阿米的主意很好，说道：“咱就不进宛平城了。”满阿米说：“对，进城是下策，咱要把这股敌人吸引到另一个地方，找机会干掉他们。”赵洪生点头，随即命令队员跟自己顺永定河南撤。

卢沟桥失守，宛平城遭鬼子飞机、大炮、坦克的狂轰滥炸，百姓流离失所。二十九军将领佟麟阁在南菀遭日军伏击，血染黄土，魂入天国。喜峰口战役使日军闻风丧胆的赵登禹也同时遇难，铁骨之驱热卧黄土，华夏忠魂含愤入幽幂……

人倒下了，可他们高举的抗日大旗化作了二十九军将士之军魂，这种英勇抗倭的壮举化成了华夏之精神。精神唤醒了沉睡的中华大地，唤醒了华夏有志儿女向日寇发出雄赳呐喊，‘不做亡国奴，为中华民族而战’的强强之音，响彻了整个中华上空，同时唤醒国共两党放下前嫌，为国土不遭受侵略，百姓不受生灵涂炭，为反侵略者共举中华抗日大旗，领导中华儿女打响反侵略的正义枪声……

赵洪生等引诱着这群鬼子兵利用地形边打边顺永定河交替南撤。可这群鬼子兵还真是死的躺下，活着的如肉引苍蝇般紧追不放，直把赵洪生等人逼追到离卢沟桥几十里的一个小村庄边儿才算停下来。赵洪生等人进了村，依村中民房、猪圈儿、墙头等为掩护，各自和鬼子展开枪战。

天亮了，鬼子兵见不能进村，在鬼子官指挥下却把村包围起来，用步枪、机枪、迫击炮齐对村中开火，村中有些民房霎时在‘轰轰’的炮声中倒塌，火光、硝烟、纷飞的尘土弥漫了小村上空。

村中尚未逃走的百姓听到炮声和房屋倒塌吓得是六神无主了，哭喊着折东返西地不知往哪里躲，不光是人慌乱无主，就连家禽家畜也是更不知所措，它们不知什么地方安全，有的认为是自己的窝安全，便偷偷钻进窝中躲藏，有的是乱飞乱跳的躲避，可鬼子的炮火一响震得它们哪儿也感到不安全，嘶叫着在炮声中乱飞时不辛被子弹打死或炸得毛肉乱飞，有的钻入倒房中屁股朝外地不动了。不知谁家的一头猪，圈被炸坏它逃出来后，站在路中不知去往何方，耷拉着两只大耳朵，猪拱嘴翘着，双眼被耳朵遮盖的各剩下半只，嘴里‘哼哼’着喘着粗气，还一惊一诈地作出随时逃跑的准备……

赵洪生怕村里百姓因自已带队进村受到惊吓，指挥着所有战士用步枪、机枪、手榴弹封住鬼子进村的路口，鬼子多次冲锋都被复仇的子弹打进胸膛或打碎脑袋，无计可施的鬼子见冲不破进村防线，便恶毒地用炮火轰炸全村，起图炸死村中所有人。

鬼子为什么对赵洪生这几十人追奔逐北的不放呢？这里是有原因的。一是训练有素的敢死队给日军造成重大伤亡，卢沟桥之战鬼子中佐死了两个，少佐死了几个，其中包括牟田联队长的一个少佐小舅子，土兵就不计其数了。所以，牟田下令让一个鬼子中队专门追击敢死队，一定要不惜一切待价消灭这支令他恨之入骨的敢死队，为死去的小舅子报仇，为阵亡的士兵平定亡魂。二是牟田发现赵洪生所部打得凶猛，撤退中武器也失掉的多，想干净彻底地消灭他们。可赵洪生部出击前配发的手榴弹确实所剩不多，有些战士手上只有大刀了。一路奔跑中赵洪生让队员捡拾枪支，不管是鬼子的三八大盖枪，还是自己军队的中正式步枪，只要子弹充足就拿起用。另外，他们还捡拾了不少鬼子的手雷。所以，他们一路和鬼子熬战也是弹药不缺，于这个专门追击的鬼子中队打得是血迹不干……

赵洪生等人以最小的伤亡，在此村死守到夜幕降临时，鬼子突然停止了进攻，可队员们枪膛里的子弹也所剩无几，手雷已经怠尽。应手的武器只有每个人手中的大刀。他们在暗处眼看着鬼子在村周围开始用柴草点起火堆，不时用步枪、机枪朝村里打着冷枪。赵洪生明白鬼子们这样做的意图，他们是妄想用火堆照明围困住村里的敢死队，待天亮后消灭。赵洪生等敢死队见夜幕到来，是到突出鬼子包围圈的时候了，赵洪生发出命令，让每个队员作好夜里随时突围的准备，战士们蓄势待发。满阿米弯腰来到赵洪生跟前小声问道：“连长，村里没走的百姓怎么办？”赵洪生低声对他说：“百姓咱不能扔下，鬼子围村也是因为咱的原故。甩掉百姓不顾咱不仗义，鬼子天明攻进村来一定会屠杀他们，咱一定要帮助百姓冲出村去。你组织几个战士把百姓收拢起来，一会儿掩护他们一起突围。”满阿米点头去组织队员集合村中的百姓了。

凌晨时分，心惊胆战的百姓们随队员无声息地来到村北头赵洪生处，赵洪生简单小声为百姓讲了几句注意事项，又耐心进行安慰。百姓听后才有些安下神儿来。赵洪生见满阿米还没回来，忙想派人去找他时，夜雾里他隐约看到从村中路上走出几个人奔这边而来。等他们快到近前时，赵洪生发现满阿米带三个队员押捆着一个小二十九军战士很感惊异，见后边还跟有村中百姓，他一时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等他们到近前后赵洪生先看了一眼被押的小战士，然后问满阿米说：“这是怎么回事？”满阿米气愤一指被押的小战士对他说道：“大敌当前，这个小兔崽子想强奸民妇，砍他算了？”赵洪生听罢眉毛一拧，眼放怒火地又看着小战士怒恨地问他说：“你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大敌当前生死不知，你还敢强奸民妇？把二十九军的纪律放在何处啦？你这个小败类，二十九军其能容你！”然后对押他的三个队员说：“押下去砍了他，以谢被辱的民妇。”小战士一听他下令要砍自已，脖子一梗扬起脸不服地对赵洪生说：“长官，我没强奸民妇。”赵洪生厌恨地挥手说：“老子没时间听你狡辩，你没耍坏为啥人家告你？怎么没人告我呢？押下去砍了。”小战士一脸的无耐和有着不服的表情被三个队员要押走时。突然，从人群冲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村妇，伸手拦住要被押走的小战士。赵洪生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小战士一但被押走肯定脑袋掉了，十几岁的孩子因为自己被砍了头心中不忍。她昂首挺胸走到赵洪生跟前说道：“这位长官，我目睹了你们是打敌人的好军人、好队伍，纪律严明不犯百姓，但我有话要问这个小畜生？”赵洪生见此时有民妇出来拦着心头既惊讶又惊喜，不知这位民妇有何话要问连自已都不认识的这个小战士。实话讲，在这当下的用人之时，赵洪生从心内是不想杀这个孩子战士的，可情况摆在眼前不得不如此做，便对民妇说：“大嫂，你有何话要问他，请快点说吧？”民妇一指被押的小战土说：“你为国家去战该死的侵略者，我们百姓感谢、佩服，可你年纪轻轻为啥不学好呢？想做这种下三烂的事，难道百姓的粮食白养你啦？”小战士听后忙跪在地上对民妇诚恳地说：“老妈妈，我并不是要非礼您老人家，更不是想欺侮您老人家，刚才长官骂得我对，我是个乳臭未干而刚满十六岁的孩子。今夜被鬼子围住，天明肯定命赴黄泉，见到您的胞胞后（乳房），勾想起我的未泯童心，想起了我的妈妈，不由就想在死前吃口妈妈的胞胞，享受最后一次生来的母爱，唉，真是年少无知了。既然您老人家不能容忍我犯下的过错，我无语可辩。在此我谢过您老人家啦。”小战士说完这让人动容的话，给民妇磕头后站起身向黑暗的地方走去，三个持刀的战士擦干无意中流出的眼泪无语跟在后边儿。妇人听完紧走几步上前伸手抓住小战土的手，把他拉到赵洪生眼前恳挚地说：“长官，现在我明白是咋回事啦，当时问他为啥要这么做？他就是闭着嘴不说，才让我产生了对他的误会。长官，你不能杀他了，这个儿子我认下啦！”她说到这里转头亲母般地对小战士说道：“孩子，妈妈错怪你了，儿子想吃口妈妈的胞胞算个啥事呀，来。”她当众人的面儿挺起胸昂起头对在场所有年轻战士慷慨激昂地说道：“孩子们，我是你们所有人的母亲，我有了你们这群抗战杀敌的好孩子，我感到高兴和光荣，我没白活在世上。日本来中国搅乱了百姓平静安定的生活，我恨他们。更恨中国的那些有权不保卫国土的混帐长官们，他们不顾百姓的死活，为私利卖国，做出了丧政绝国的耻事，真是猪狗不如。孩子们，你们都是中国有血性的好男儿，谁不是从小吃妈妈的胞胞长大的？为孩子们今夜痛杀、狠杀那些没有正义的侵略者，吃妈妈的胞胞有个啥！”她毅然大义地解开了自巳的怀……

民妇的凛然壮举，令赵洪生等人心潮澎湃地齐跪于地，从心底迸发出“杀尽侵略者”的浑厚强音。这时一个满脸涂有灰尘的姑娘哭泣着跑过来，用自已的手为她掩上偏襟……

赵洪生等人站起身为她敬礼。同声铿锵喊道：“亲爱的妈妈，我们都是您的好儿子，一定奋杀敌寇。”这位母亲眼望众儿脸上宽慰地带出笑。赵洪生转头问小战士说：“你叫什么名子，是那个团的？”小战士擦抹了一下自已流出的眼泪，双脚紧并地向赵洪生报告说：“报告长官，我叫李虎，是学生连的。”赵洪生听完惊讶地问他说：“你们学生连怎么也参战啦？”李虎说：“我们遵照蒋委员长的指示，天不分东西，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地抗战。”赵洪生点头看着李虎问：“你们学生连参战都发了什么武器？”李虎说：“参战前我们每人发了一把大刀和四棵手榴弹，战斗中我投光手榴弹，然后用大刀和鬼子拼杀，最后学生连被鬼子打散，我只身逃来村里想寻找部队。”赵洪生听罢点头说：“随我们一起突围吧？”李虎愉快地答应了一声“是。”他步行几步到妈妈跟前跪下说：“妈妈，我找到了部队，如果我不战死，一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妈妈摸着李虎的头高兴地说：“儿子，妈妈盼你回来！”

突围开始了，赵洪生命令排长朱战江领五名队员掩护村民随时撤离村庄，在此时突然鬼子的一棵子弹飞来‘卟’地正重妈妈胸怀，顿时一股鲜血喷发而出。妈妈手捂前胸不自主地仰地而倒时，李虎爬起身急忙抱住妈妈不放，这时她的女儿也扑上来连连哭喊“妈妈。”女儿过大的哭声又引来鬼子的枪声不断，赵洪生让所有人趴在地上不要乱跑。这时妈妈用力睁开眼紧紧抓住李虎的手，强弩地说：“儿子，妈妈不行了，你一定要带着妹妹一起走呀。”她还把女儿的手放在李虎的手中才含笑地闭上眼。

时间不容人为妈妈按风俗安葬，赵洪生命人先就地掩埋了众人之母。李虎拉起还在坟前哭喊妈妈的妹妹，赵洪生对副连长满阿米说道：“满连长，咱们的子弹不多了，我带几名战士佯攻突围，吸引鬼子的火力。你率领其他战士们趁机突围出去。”满阿米知道佯攻十分危险，要求自己带人佯攻，赵洪生坚决不同意。

借助于夜幕赵洪生带八名战士爬向村北围村的鬼子，临近十几米时九人都隐蔽在一片高高的野菜秧下。赵洪生等见十几个鬼子在火堆旁警惕着边走动边向村中‘叭叭’地放枪，有的还蹲着在啃食着什么东西，赵洪生不由受心灵之约，想夺取鬼子的枪支和吃的东西。他对八个战士低语说道：“等我的手雷一响，你们快速冲过去，抢他们的枪和吃的东西，在时间差內必须快速抢夺，不许贪多，不许恋抢。”八名战士点头时做好了冲锋准备。赵洪生快速把手雷掰开引信用拇指一摁朝鬼子们连投两棵，手雷生着风地飞向火堆旁的鬼子，‘轰轰’两声巨响，手雷在敌群霎那间爆炸，火光硝烟腾空而起。鬼子兵有的被手雷生出的气浪推倒，有的被飞起的弹片扎死或扎伤，嗷嗷乱叫的鬼子一时乱了阵角，八名战士趁鬼子乱纷之下飞闪出野菜中，转眼到鬼子跟前举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几个鬼子眨眼间丧命在刀下，八人如神偷惯贼般抢枪掠弹拾东西地跑回来，赵洪生见罢欢眉喜眼，怕鬼子明白过来攻打这地方，带他们撤出野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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