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现在之人：这座长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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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超诸声闻及独觉地。又住此六波罗蜜多。佛及二乘能度五种所知海岸。云何为五。一者过去，二者未来，三者现在，四者不可说，五者无为。＂

－《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四百一十六

李肃羽回忆录(一)

（1）雪夜回忆

我已经老了，仅剩的记忆如同我头顶剩余的白发，由于接近凋零而显得更加刺眼。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一片刚落下雪花，我的脑海甚至没办法想起片刻之前，它在我面前融化前的形状。

但当我闭上眼睛，刚到这长安的每一声街边的叫卖，每一个徘徊在我周围向我投来异样眼光的行人，每一阵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喧哗车马上的蹄声，如利刀般刻画在我那脑袋里。

在命运交错之绳上打了一个小结，你便不知道它们将会延伸到何方。

恍惚之中，我似乎听到了疾凌城里波斯弯刀与战马的嘶鸣，在光之神圣火中忍受黑暗侵蚀的波斯王子的手臂，葱岭大雪纷飞中前行的将士，以及独眼老将的镔铁马槊在电光中迎风发出的叹息。

还有，她那如四月桃花般的芬芳，如碧空般清澈的眼睛，额上微黄的月牙，以及她用琵琶温柔弹奏的龟兹幻曲和诗人般的轻唱。

“莫听凡歌春病酒，夜色驼铃离人诗。”

——我想起来，到这异世的第一天，幻想就被现实震碎的荡然无存。

（2）关于我

我叫李肃羽。

我那可怜的父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便给我起了这个满怀希望的名字。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职业，也未曾见过他的模样。他唯一留给我的只有妈妈手中反复在深夜流泪偷看的照片，几件他在路边小摊上买的

小衣服，一个蓝色白色红色圆球做的摇铃，一本过时的存折，一块简陋的用银链子串起来的黑色的石头挂件，以及我这个名字。

妈妈说，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从来不看古文的爸爸，翻遍了所有的唐诗宋词和经史子集。最后在《诗经.小雅》中总算找到了心仪的名字。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大雁在起飞之前，振翅羽毛的声音，肃肃其响，准备飞往辽阔的天空。

父亲希望我像鸿雁一样展翅高飞，鹏程万里，自由地遨游在宇宙苍穹之下。

可惜他却忘了这两句诗句后面悲惨的结局。

“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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