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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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哒，滴哒——

洞窟上方的岩壁渗着水，一滴滴缓慢而有节奏滴入岩壁下方的小水泊中，奏出属于时间的悠长音律。

“啪——”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拍至水泊前方的神龛上。

手的主人身着周正的黑色龙袍，拥有不属人类的竖瞳，衣摆下方伸出八只小龙头。耳闻这亘古不变的音律中传来大型机器的咆哮声打破这奏鸣曲，身后饰有双龙拱门的岩层逐渐破裂，隐约传来几句人类的嘈杂声及催促声。

“人类……”祂的眼神逐渐阴翳。

嘭的一声，岩层彻底破碎，尘土飞扬中隐约窥见洞窟全貌，几个工人探头挥烟。其中一个惊呼，摩挲着双龙拱门，拱门的质地告诉他此非凡料，连拱门上面的纹饰也在诉说此处不凡。

“没想到这个施工地会有这东西，想必挺值钱的，不知道我们挖到了哪个大人物的墓穴。”

工人乙回答：“谁知？这又不是华夏的陕西，感觉这有点蹊跷。”

工人丙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惊诧道：“怎、怎么有、有人在！鬼啊！！！”

“咋有鬼？你眼花了吧？”

“谁叫你中午不休息，出幻觉了吧。”

工人丁怵然跌地，双手撑后往后爬了几步，惊惶喊道：“他没眼花！真的是鬼！啊——龙、龙头过来了！我不好吃啊！”

工人丙攥着工人丁猛地逃跑，不忘提醒同伴，“快跑！！！”

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脚底沿着脊柱攀上脑髓，其余人机械般地往后梗过脑袋，脑中自动播放着恐怖音乐，眼帘中映着八只龙首怒目徐来，嘴部翕动，银亮的龙牙寒光闪烁。其中一只突然加速，张开大口，发出咆哮，工人中爆发一阵尖叫。

“啊——”

小女孩尖叫着，从床沿飞扑到床中心，拾起被子裹紧自己，胆怯地露出个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讲到故事恐怖处时突然吓自己一跳的爷爷，哆哆嗦嗦地问：“爷爷，那群破坏龙脉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爷爷端起床头柜上的茶盏，吹了口气后喝了一口，爱怜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当然是受到应有的惩罚，人啊，不给点见血的惩罚是无法记住教训的，健忘的很。”

窗外，明月无暇，树影婆娑，荷香飘渺，蛙鸣蝈和，流水潺潺，几只夜莺站在树枝上望着流水，似乎想水中捞起夜中无暇的明月。

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头，问：“爷爷，他们为什么要破坏龙脉，他们不是有了足够的资产吗？为什么还要索要更多？”

爷爷长息而叹：“现在的人们已失去了对自然的温情与敬意，认为自已即是天地的主宰，浑然忘乎所以，不像先祖那样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他们忘了，是人依附自然而存，不是自然因人而多彩纷呈。无论何时，都应像对本国历史一样对自然存有温情与敬意……”

“小惠，小惠，醒醒！”

黑田惠睡眼朦胧地被同事摇醒，刚才梦回孩提时与爷爷相处的时光，有些迷怔看着同事。

同事无视了这视线，打算好人做到底，提醒道：“你今天不是要去接受KCB关于风水学的采访吗？顺道去祭拜你爷爷。”

“糟糕，差点忘了！谢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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