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来还是个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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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家有哥四个，都已经成亲生子了，可是至今还没有分家。

老孙头是个老实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很少说话。他在镇子上一家粮铺做账房，回到家里是万事不管，都由老孙太太吕氏管着家里的一切大小适宜。

其实就是老孙头想管事儿也不可能，实在是吕氏太厉害。

老孙太太吕氏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脱离她的掌心。

吕氏不光把老孙头管的死死的，四个儿子也是很听她的话，在外面挣的银钱回来通通都交给吕氏掌管，在老孙家，吕氏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她生了四儿两女，大女儿早早就出嫁了，小女儿是老来女，被她惯得什么似的，奸懒馋滑不说，还蛮不讲理。如今都十七岁了，还没有定下人家。

大儿子孙庆生在县上开了个杂货铺子，大儿媳妇杨氏留在家里伺候公婆。

孙老大家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孙有学已经十五岁了，在学堂读书，来年就要下场考试了。二儿子孙有斌十四岁，读书不成，在县里跟着孙老大打理杂货铺子。三儿子孙有利十岁，也没入学，到处跑着淘气。最小的是个女儿，才四岁，是个爱哭包。杨氏不大爱说话，干什么都慢悠悠的，不过还算好相处，就是为人邋遢一些，她做完一顿饭之后，盆朝天碗朝地，后面要跟着一个收拾的人。就因为这个，杨氏总是挨骂。要不是她生了个争气的儿子，在学堂上很得先生喜欢，又有一个挣钱的老公，吕氏早就给她棍棒加身，休回娘家了。

老二孙庆良身子骨不好，却是个脾气暴躁的，媳妇给他生了两儿两女，却生生被他打死了，如今只能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活。大女儿孙大丫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吕氏卖到了乡下，给人做了童养媳，今年十六岁了，前段时间圆房时，还通知了孙家，吕氏还带着一大家子去喝了喜酒。二女儿带弟也有十二岁了，磕磕绊绊地带着八岁的弟弟孙有才和五岁的弟弟孙有银，伺候着病泱泱的孙老二。

老三孙庆春就是吕氏的翻版，不但长得像吕氏，干瘦干瘦的，刀条脸三角眼。而且性子也像了个十成十，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无所不作。

偏偏吕氏最喜欢这个三儿子，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给他娶了个财貌双全的媳妇戴氏，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今年五岁了。可是这个孙老三还是恶习不改，家里有个娇妻，仍在外面拈花惹草。

戴氏是个心思活络的，死死地守着自己的嫁妆，任由孙老三如何打骂就是不拿出分毫。

老四孙庆林像极了老孙头，老实本分，从小就是给个饼子扔到一边，他就安安静静地待着。三岁才会说话，四岁才会走。吕氏非常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嫌弃他没出息，总是骂他窝囊废。

其实孙老四虽然说话晚，可是在学堂念书时成绩很好的，老孙头对他也很抱期望，希望老儿子能考个功名回来。但是吕氏因为不喜这个小儿子，只让他读了两年书，就拉回家里放猪放羊。到了十五岁又给买了一辆驴车让他拉脚挣钱。

严格来说这辆驴车是孙老四自己打短工挣出来的，可吕氏不这么认为。在她的意识里，儿子挣的钱都是属于她的。一分一毫都别想自己私存。

孙老四到了二十岁，吕氏还不给张罗娶媳妇，还是老孙头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发了火，吕氏这才找到媒人给孙老四说了媳妇。

谁想到媳妇嫁进门没两个月，受不了吕氏的打骂，一根绳子上吊死了。

这下子老孙家出了名，孙老四的名声也臭了，在镇子上娶不到了媳妇，于是吕氏就请媒婆到乡下寻那老实人家的姑娘。

无良的媒婆贪图那几个铜板子，一番天花烂醉的忽悠，金菇的爹娘就上了当，把女儿嫁进了孙家。

孙老四整整比金菇大了八岁，背着吕氏时对金菇还算体贴，也曾偷偷给她买过几次糕点吃。

金菇直到成亲大半年了，才从大嫂杨氏的嘴里，知道孙老四曾经娶过一房媳妇。

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竟然给人做了填房。金菇一个人哭了好几天，为此大病一场。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嫁进来了，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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